近日，我所孙震副教授、王勇教授与博士研究生徐欣祯合作的论文《平台经营者合并的福利分析：市场定位与账户互通》，在《管理世界》2024年第2期正式发表。

这篇论文研究平台合并后的经营策略及其福利影响。现有文献缺乏对平台合并后经营策略的研究，难以构建有效的福利分析框架。该论文创新性地运用萨洛普模型考察了平台经营者合并后“市场定位”与“账户互通”两大经营策略的调整，研究发现，为提高利润水平，平台经营者合并后一定会选择增大内部平台之间市场定位的差异化程度，以降低彼此的竞争；在交叉网络外部性或合并产生的规模经济较大时，会允许账户互通。平台增大市场定位差异化程度会导致用户福利下降；若合并平台允许账户互通，则有利于用户福利的提升。该论文还发现，相比于网络外部性的提升，规模效应带来的成本下降是提升用户福利更为关键的因素。此外，合并后价格水平的变化可以作为平台合并对用户福利影响的判断标准。这些结论为平台经营者集中的监管提供了基于平台经营策略和价格水平的重要政策工具。

和现有文献相比，该论文形成了如下边际贡献：第一，该文首次刻画了平台经营者合并常见的市场结构变化，即平台合并后继续保留原有入口，同时追求最大化其利润之和；第二，该文创新性地分析了平台企业合并后的经营策略调整及其对福利的影响，即市场定位与账户互通的调整，来反映现实中合并平台的重要决策行为；第三，该文同时考虑了平台经营者合并时供给侧和需求侧的规模经济来源，即单位成本下降和网络外部性；第四，该文证明了平台经营者合并前后价格水平的变化可以作为经营者合并对用户福利影响的关键指标，为平台经济的监管提供了富有操作性的指引；第五，该文利用清华大学iCPI数据库收集的电商数据针对京东和1号店的合并事件进行分析，为平台经营者合并的研究提供了难得的基于微观数据的实证分析。

该论文提供了平台合并后的经营定位调整和定价水平这两个重要政策工具以判断平台经营者集中的福利影响。在此基础上，该文对于经营者集中的申报和审查环节提出了如下政策建议，第一，在经营者集中的申报环节，监管机构可以要求申请者提供关于集中后成本下降程度及经营策略的说明，用以评估经营者集中后产生的规模经济。同时，对于批准的经营者集中，也可以对经营者集中后平台的市场定位和账户互通提出相应的附加限制性条件。第二，在调查未依法申报的经营者集中时，监管机构可以借助价格水平界定案件对用户福利的影响程度，并依此给予相应的处罚或救济措施，例如要求经营者集中后的平台进行账户互通，降低市场定位的差异化程度等。

作者介绍：

孙震，清华大学社科学院经济学研究所副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创新经济学和数字经济。研究发表在《Nature Biotechnology》、《Research Policy》、《China Economic Review》、《管理世界》、《中国工业经济》等国内外一流期刊上。

徐欣祯，清华大学社科学院经济学研究所博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平台经济、数字经济。研究成果发表于《管理世界》等。

王勇，清华大学经济学研究所教授，副所长，博士生导师，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首席专家，清华大学经济学研究所副所长，兼任清华大学民生经济研究院院长、中国商业史学会副会长和企业史分会会长。主要研究领域为数字经济与平台经济、企业理论与国企改革等。在《经济研究》《管理世界》《Resources, Conservation & Recycling》《International Review of Economics and Finance》等国内外一流学术杂志共发表了50余篇学术论文，出版了《平台治理》、《赛博新经济》、《企业家精神与中国经济》等具有广泛影响力的学术著作；主持了包括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教育部人文社科基金等多项课题，担任了国家发改委、国家监管总局等多个部委的咨询专家，为平台经济监管、国有企业混合所有制改革等提供专家意见。